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官職與級別(三)

檢法系統擴展開來講由幾個主要單位組成,分別是公安部(廳、局)、檢察院、法院以及政法委、紀委、監察委。

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在會議日程的最後,會選舉出下一屆的最高人民檢察院檢察長(首席大檢察官)、最高人民法院院長(首席大法官)。兩位主要領導都會是中央委員(一般不由政治局委員兼任),級別是副國家級。而作為國務院下屬機構的公安部其部門級別為正部級。警察是維護社會穩定的中堅力量,公安部長通常會由國務委員兼任,級別上升到副國家級。不同於檢察院和法院直接對全國人民代表大會負責,公安部的上級機構是國務院,它的所有工作需要向國務院彙報。

政法委是黨的機構,協調、指導政法工作,與人大、政府雙線領導公檢法系統,公檢法主要領導會進入政法委擔任委員或者副書記。我國是黨領導政府的政治體制,所以涉及到辦案問題,公檢法是需要同時向政法委進行彙報的。而且政法委書記通常要進入常委會成為常委,更加便於開展工作。

中央層面上,幾大常委分工一般不會去主管政法委工作,通常都是由政治局委員兼任政法委書記。

紀委其實不屬於公檢法系統,而是黨委下面查處違紀官員的機構。它和公檢法的區別一是對象不同,紀委針對的是政府官員,身份必須是公務員;二是手段不同,有調查權,但是沒有逮捕權和拘留權;三是職責範圍不同,紀委調查違紀案件,而不調查違法案件。

需要提的是,官員違紀但不一定違法,違法必定違紀。這是因為黨對成員的要求嚴於法律要求。我們有時候會看到某某官員因違紀被處理,降低行政等級,這是屬於黨內懲罰,還未到違法程度,暫時不需公檢法系統介入。

看過電視劇《人民的名義》的朋友,對反貪局印象應該非常熟悉。它隸屬於檢察院,通常會由副檢察長兼任反貪局長,級別比同級部門領導要高半級。比如說省反貪局長為正廳級,與大部分職能廳廳長同級。

反貪局全稱反貪污賄賂局,是查處貪污賄賂幹部的專設機構。然而除了電視劇里,反貪局存在感一直很低。因為它的職責與紀委和公檢法都有重疊。剛才說過,違法的幹部必定違紀。而貪污賄賂很明顯必定是違法行為,所以檢察院和公安局都會調查處理。反貪局既沒有紀委在黨內的政治地位(畢竟只是檢察院下屬機構,行政級別較低),也沒有公安局的人力設備,所以反貪工作不好開展。

基於以上情況,在2017年,國家撤銷了反貪局建制,成立監察委承擔反貪工作。監察委掛牌但是沒有獨立的機構設置,它與紀委一套班子,兩項工作。簡單解釋一下就是紀檢官員會同時兼任監察委官員,例如紀委書記也是監察委主任。

地方上,公安廳(局)的主要領導會高配到副省(市)級,部分地區甚至會成為常委。雖然沒有明文規定廳(局)長要升職為副省(市)長,但出於地方社會穩定建設,仍然被廣泛執行。

為了加強地方上對公檢法系統的管理,政法委書記基本上都會進入常委班子。這種安排有利於協調公檢法聯合工作,避免因職責不清彼此掣肘事件的發生。紀委書記百分之百會進入常委班子,而且排名一般不會低於前五名。說話分量也不受「入常」順序影響。

以省級公檢法機關為例,前面提到過,公安廳廳長會晉級到副省長,級別為副省級。同樣,其下屬幹部級別也會有相應提升(常務副職通常會相當於其他同級部門正職),不再贅述。公安廳主要下轄各地級市公安局、刑事警察總隊、交通警察總隊、經濟犯罪偵查總隊、治安巡警總隊等。以前有個電視劇叫《天不藏奸》,女主角身份便是刑警總隊副總隊長,是大案要案偵破機關的當家人。

省檢察院主要下轄地市級檢察院、偵查處、公訴處、檢察處和司法警察總隊等。主要領導級別情況與公安廳相似。檢察院具有公訴職能,會對犯罪嫌疑人進行司法起訴,在法庭內與嫌疑人律師爭辯。郭富城、孫紅雷主演電影《全民目擊》表現的就是這個情形,只不過影片中誇張了法庭審判秩序。我國不是西方國家,在法庭上陳述內容,不管是檢察官還是律師都不可以隨便走動,而且他們所坐方向也不是正對著主審法官的,詢問過程中更不能用語言去誘導犯罪嫌疑人。

說到了法院,省法院主要下轄單位是地市級法院、各細分化的審判庭、監督庭、執行局和司法警察部隊等。這是第二次提到司法警察,我們在電視上有時會看到犯罪嫌疑人後面站著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員,那就是司法警察,負責維護庭審秩序與法庭安全。還要補充一句,法院按照層級分為最高院、省高院、市中院等,對市中院的判決不服可以上訴到省高院,省高院判決則是終審判決,沒有充分理由即使向最高院上訴也不會重審。另外,極端刑罰死刑的複核權也在最高院,體現了我國對死刑判決的慎重。

除了司法警察,還有一種是獄警,供職於各大監獄。監獄的主管部門是監獄管理局,隸屬於司法部,不在本文討論範圍內。

紀委和政法委內部的組織機構和級別也先不介紹了。

最後說一下公檢法系統的招考和待遇問題。大學畢業生想要進入,光參加公務員遴選考試是不夠的。在此之前,必須通過國家統一法律職業資格考試(過去叫司法考試)。只有取得合格證書才有資格通過公考進入公檢法系統。公檢法系統公務員除了國家正常入編后的工資以外,還有一項叫做司法補貼。其他部門不必羨慕多出的這筆錢,因為司法人員工作強度和危險性不是其他部門能比的。

有人問,公檢法系統級別說完了,那麼他們是如何辦理案件的呢?後面接著聊。